《我认真衰老》点评

陈一默


初看曹兄的这首《我认真衰老》，说实在的，并不算惊艳。但静下心来，老老实实的看多几遍，特别是对于那些饱受人生际遇经历的人来说，细细品来，越品越深，应会有白玉在璧的感觉。这里面其实包含着一个钢铁直男对于人生品相的担当，也很真实的，体现出了一个诗人对于世界人生的包涵和洞盖。其中最让我欣赏的是，他那力透纸背的铮铮诺允：我认真衰老。“认真”二字，不是怕老，服老，叹老，而是在老之将至之中，提炼出了其中的劲道笔墨，心甘情愿的，理直气壮的，气吞山河的，从从容容的，老成一座佛，一座碑；一滴水，一条河。下面简说一下这首诗：

这首诗，全诗采用凝炼直陈，直抒胸臆的笔法，没有一句废话和杂质，单看题目——《我认真衰老》，就有一种力透纸背的信服。在第一节当中，以季节幻变中的“茅蒿草”做引子，引出“上善若水”这个终极命题，这一段放在诗的开头，既是概述，也是明喻和特指，有很强的深化作用。第二节是精简的概述，也是倏然的一个直流。下面的第三节则是顺承着第二节化散开去，具体到河沙，鱼，柳丝，汤汤荡荡，飘飘洒洒，能恰如其分的归纳诗意，呈现诗思，也有具体实在，可触可感的物象，具象。不空虚，能包裹，让人触摸到实物，也能引发出联想的诗情。

下面，则重点说一下“春秋”的这个概念，我想，如果弄清这个，会能更好的理解这首诗作和诗人的深刻用意。《春秋》是我国古代史类文学作品，又称《春秋经》《麟经》或《麟史》等。是中国古代儒家典籍“六经”之一，是我国第一部编年体史书，也是周朝时期鲁国的国史，现存版本据传是由孔子修订而成。它用于记事的语言极为简练，然而几乎每个句子都暗含褒贬之意，被后人称为“春秋笔法”、“微言大义”。那么诗人这里的“春秋”呢，无疑是有更深层次意义上的确指的，我想他应该是有《春秋》里面所有的奥义，亦有万象之中的命理，吸纳而成的“上善若水”，则是自成森林，一条通坦透明而又深不可测的静水，用来诠释着诗人用生命真知成就的，古老东方诗意生活场域的美丽哲学……

一日成一首诗不难，一月，一年成一首诗也不难。难就难在终极一生，去成就一首诗。这首诗是一个大写的“人”，一种为人的品格，诗的终极的貌相。我当向曹兄学习，并且以为终生的记训。


附：
我认真衰老

曹忠胜


亲眼见到一株茅蒿转青
又将所有的叶子，修饰成明眸皓齿
我还停留在它去年的枯萎里
我的春天
早已沉沦于《春秋》
剩下一条江水浩荡
我从上善若水中，选择吸纳

从此，认真衰老
不再复述——

一粒河沙，告诉我内涵
一尾鱼，给我波涛
而一根柳丝
贯穿岁月的纵深……

一粒河沙，告诉我内涵
一尾鱼，给我波涛
而一根柳丝
贯穿岁月的纵深……

好诗好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