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衍射出的人间
————张二棍《绳子》赏析
只蝶痴梦
诗歌有格物的功能。每一位优秀的诗人都是这个世间最敏锐的探测器。在宏观与微观之间,他们上穷碧落,揽胜探幽,精准地捕捉、辨析事物的本质。最终,以文字的分行,完成事物多维的图谱。
在当今诗坛灿若星辰的优秀诗人中,诗人张二棍无疑就是诗星空中一颗异常明亮的超新星。他以一种质朴的语言打开了世间那些终年积雪的幽微之谷,令读者随着他转换的视角去领略事物本质的属性。多维地感受事物之间一些本质的交集与人类的范畴中善恶的定位。诗人在《绳子》的起笔中由一根永远都是配角的绳子扇形地展开了与之关联的一些事物,继而又多角度地呈现出无辜的绳子被做了各自用途后,善、恶性质的界定。
最后,诗人以一根绳子一端拴上一块哑口的石头 ,另一端系上一只狂吠的老狗来完成这首诗作的。其实,他更是在完成这个人间一个令人悲哀的世相图。被栓住的哑口的石头,拴住石头的绳子,以及那条狂吠的老狗。三个意象三种身份。石头——绳子——老狗,在石头的静与老狗的动之间,形成了绳子被加在中间被动地动的一种无奈。就构成了这个人间制约与被制约,一种无奈的相互牵制的关系。在这首《绳子》诗中,诗人从没有提及操控绳子的人,这一隐形的主人公。绳子为善为恶 就在他的一念之间。而石头,绳子,老狗这三个意象本身衍射出的不也正是这个人间不同身份,不同秉性,不同阶层,不同命运的芸芸众生吗?
诗人张二棍作为一位地质勘探队员,他勘探的不止是地质,而是这个复杂的悲苦人间。
附:
绳子
张二棍
从来没有一根绳子,是这世上的
主角。空荡荡的小船,慢腾腾的老牛
或一只空桶,一双血淋淋被反绑的
胳膊,一旦附着在绳子的尽头
就会轻易改变,绳子的善恶
是非。有时候连绳子本身,也会陷入
错愕与挣扎。许许多多纠结
一团的绳子,被用过之后
灰茫茫委顿在地,一副
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
扯下了什么,捆绑着什么
勒死了什么,它们也束手无策
我曾见过,某根绳子的一端,拴着
一块哑口的石头,另一端系着
狂吠的老狗。在静默与嘶吼
之间,绳子一再绷紧了自己
又反复,疲倦地松开
仿佛被折磨的是它
被索命的,也是它。
绳子衍射的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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