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组诗）

山中无日月，何处说光阴；雨本无中有，举目处，罗浮山影尽狂疏；一条小溪道禅机，你我不过是，人世间的两枚顽石。

——题记

@光阴谣


五月，我们丢掉纸上跑马
丢掉盛放和颂词
满山青果，看那个都像我们自己

龙眼树紧挨荔枝树，树下铺凉席
阳光斑驳，照在我们脸上
似碎玻璃，似碎瓦片

蝉鸣喧哗，我们甚至能看到音频涌动
无数河流在叶片上

云朵在离叶片一寸的地方筑起宫殿
而我们看到的是另一座

有时是鱼儿飞岀来，有时是灰喜鹊
啾啾啾，张开所有鳞片


@光阴曲

不知道是石头内部的声音
还是流水的声音

那些高仰的石头，低伏的石头
已感受不到风雨擦洗

那些缓缓的流水
早让你放下咆哮的冲动

一个下午是短暂的，吃了两块山楂干
给两尾鱼拍十五秒视频
山中雨，说来就来

雨敲在树叶，敲在车顶
如敲在钵，敲在锰
敲在一尾还原树的
木鱼身上


@光阴词

口含旧词的木窗不说话
一窝燕子还是民国的样子

穿过窄小弄堂时，燕子留下剪刀
穿过同样窄小的起居室
燕子扁扁光滑的小脑袋

摇折扇的青年，穿旗袍的女子
我们没有遇见

一棵桂树让我们找到了沧桑和时间
绿叶掩着细碎的白
这些簇拥的雪意，我们没有来之前是完整的

而天空因为雨，更空了
再多词语也显得泛白
雨打在青灰的砖墙
分不清哪一块来自秦汉

夜宿酥醪观的蒋公早已得道
只有我们，在一棵桂树旁
等待醍醐


@光阴惜

目睹它们弯下来，没有去躲避
这人间风雨
愿与你一一验证

它们藏在你的发间，是轻率的
我伏下身，扑棱棱
一片银质反光，点燃我唇瓣的焰

它们在半空，被神明安抚
我们是两枚顽石
等待雨安抚


@光阴叹

山溪有些地方已经断流
裸露的石头如锁骨
锁骨以下是日渐干塌的乳房
腹部

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
诵《华严经》的僧侣在宝积寺
佛像威严，慈善
穿僧袍的女童漫轻盈的舞步

她在观音殿前，是真实的
在我合什的掌中
她是光阴结岀的舍利

五月，我们丢掉纸上跑马 丢掉盛放和颂词 满山青果，看那个都像我们自己

蝉鸣喧哗，我们甚至能看到音频涌动 无数河流在叶片上

云朵在离叶片一寸的地方筑起宫殿 而我们看到的是另一座

有时是鱼儿飞岀来，有时是灰喜鹊 啾啾啾，张开所有鳞片

那些缓缓的流水 早让你放下咆哮的冲动

雨敲在树叶，敲在车顶 如敲在钵，敲在锰 敲在一尾还原树的 木鱼身上

绿叶掩着细碎的白 这些簇拥的雪意，我们没有来之前是完整的

而天空因为雨，更空了

雨打在青灰的砖墙 分不清哪一块来自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