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不讲三国,我们来说说三色堇的诗。易中天的经典开场白句式聊起来在此是恰到好处。《一诗一评》专栏曾品鉴过她的诗,在此不再去深挖其诗歌背后蕴含的秘密,而是想从这首《野槐花》说起,去说说诗人是怎样增加辨识度而走上自我成名之路的。
想当年,差不多快二十年了。认识三色堇是因为她的一首短诗《一盏灯》。这首同题诗几乎热爱诗歌的诗人都写过,也都归于类型化写作,像人们写爱情、写春天一样抒情而难以见得新意。但天意本是如此,诗写要背道而驰反而违背了自然规律。那时,她已经写得精美而赏心悦目了,留白空间也足够读者的幻想。我也在评说之中与其进行了交流。然而,这似乎经过锤炼而百无漏洞的诗仍缺失个人符号的辨识度,虽不能说不是好诗,但是的确是张冠可以李戴,在历史上称之为“无名氏”写作。这也是众多现代诗人的现实困境,定力好的还在路上,甚感艰辛的早回了老家。而今三色堇对诗歌已经找到了她的言说和推进方式,趋于自我一类而与众不同。
有什么不同之处呢?这是我自找的命题。当诗人乐于笔者的探究而写出溢美之词的时候,我突然转了风向,改变了一个角度去说其诗歌风格的变化,让人紧张起来,但这确实更为刺激。三色堇不仅是诗人,而且是位女画家。一个从山东威海到陕西西安安居乐业的女性,对每年盛开的国花牡丹情有独钟,于是多年画牡丹,连服装与配饰也牡丹色彩化了。她的画板上花成了她永恒的主题。自然花也成了她不可或缺的诗写对象。由此可见,她的画风与诗风皆具有花的吸眼聚焦作用和版块化色彩的浓香氛围。这便是三色堇诗歌的背景特性。当然仅有如此功力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可以从《野槐花》中发现另一个特性: 意识流诗写。意识流属于心理学范畴,最先由西方心理学家詹姆斯提出,认为人类的意识活动是一种连续不断的流程。而我认为,诗人的意识如诗人吹进自己肺气的小气球,悬于空中被诗人不断地向上顶而不被落下地来,意念与动作协调一致,形如正弦波曲线。可以说这是三色堇诗歌的形式特性。
从《野槐花》的题材上看,这是诗人生命体验和阅历所致的小资化写作。她的诗有落花的伤感但不是穷困潦倒的痛感;她的诗是艺术范畴的诗化写作而不是现实主义的雕刻化实写。她是按照自己的精神向度和欲存在的方式写内心的所思所想,以自我为中心的诗人,这是如今难得的有自我洞见与自律的诗人。
2022.5.26
附诗:
野槐花
三色堇
这些透明的白花花的芬芳飘在山路上,像某种仪式
我摘下其中的一朵,放进嘴里
听说有清肝泻火,明目的功效
它让我从这些甜里抽出儿时的记忆
树下的光阴慢慢移动
一只灰背鸟围绕着花香制造着
最诱人的场景
给我带来比寂静还寂静的一天
我不经意地四处环顾
那么多的丹青,栗树,它们的枝叶闪亮又模糊
只有野槐花站在山坡上
望着远处的小镇,飘出的气息
与老祖母的烟火混在一起
它用嘴唇呼喊着,天空的浮云
我吞咽着它追赶春天的消息
在日头坠落之前
我从这万吨的花香里侧身而过
2022年5.3
|
|
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登录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