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楼
◎李永才
散花楼是在后子门,还是在迎晖门
那是一个史学上的问题
于我而言,散花楼介乎百花潭
与琴台路之间,却是现实
一个人登上散花楼,我仿佛看见
某个汉朝的书生,从沧浪桥走进琴台路
走进当垆涤器的小酒铺
屋檐下的灯笼,宛如一排市井的烟火
说亮就亮了上千年。
熙来攘往的人群,是一阙汉赋
被阳光反复翻阅,一些人事
在时间和季节的节点,走失、轮回
化作史书上的符号
书生离开时,身后哒哒的马蹄声
留下了风流余韵的传说
当我转身时,向南的百花潭公园
仍旧守着两条河的对称性
除了历史的尘烟
多了一些鸟语花香。街角的凉茶铺
泡着红男绿女,几许柔软的时光
这样的秋日,走进散花楼
我似乎听见,朱红色的花窗
飘出那么一段,凤求凰的鸟鸣
如果再散落一枝芙蓉,整个锦官城
就万紫千红了
空灵部落品鉴
诗歌无需复制现实之景,现实已经使人精疲力尽。写诗是无中生有的艺术,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超然的摆渡中获得慰藉的过程。这个过程唯有诗人才能体察个中滋味而乐不思蜀,并沉迷其中不愿返回。当我们品鉴诗人李永才的现代诗《散花楼》时,便真切地感到诗人是沿着这个轨迹而圆了其诗歌之梦的。
散花楼,目前位于成都百花潭附近。1993年新建而成,如今已是成都地标之一,与其当年蜀王杨秀所建的和李白的《登锦城散花楼》一诗中,历史上那座散花楼大抵不在同址。基于这样的历史背景切入李永才的诗,你就能感受到诗人以我为王而神思遐想的诗人之乐了。他不与人争论考古学的遗址问题,而是独上高楼,有一种“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孤寂况味。但他不止于感慨,而是积极寻觅生命奥义,他朦胧之中穿越时空:“仿佛看见某个汉朝的书生,从沧浪桥走进琴台路/走进当垆涤器的小酒铺。”这个书生便是无中生有诗人自我的镜像。如果回到历史的当朝,这样的书生是得意的,暗合了诗人逍遥游的内心向往。这既是审美,又是肯定生活在“清明上河图”上的人物符号。
诗人面对现实仍然如梦似幻。依着诗人主观的视角与艺术感染力,不问事为何物?身在何处?他只顾心在为谁而跳动,带入自己的生命感,随心所欲,指点江山。如此语境,确乎也是那位汉朝书生的视线和内心反应,有一种纯粹的古色气韵,这是现代诗人的替身术,也是轮回观的前世踪影。他对“凤求凰的鸟鸣”的美妙之景仍感不尽欢,“如果再散落一枝芙蓉,整个锦官城/就万紫千红了”由此可见诗人的唯美主义倾向已深入骨髓。与此同时,也肯定了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而呈现的残缺美,是故世界因为残缺而完美。诗人运用了电影蒙太奇的场景切换和长镜头语言,进一步丰富了诗的层次和艺术表现力。
现实中的李永才是一位甚有成就的大忙人,工作之余能醉心于诗歌且颇有建树,更是使人敬佩了。我们常说宇宙观,但在如何把握物质对“宇”这个空间要素与“宙”这个时间要素,就当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和对生命的敬畏,而诗从精神层面的净化与激励作用是助力于处理好现实之困的有效途径。不然因诗而累,走向穷途末路,也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202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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