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文/龙平
捅一捅炉火,蓝火苗便窜得高了三寸
我已经喝干了铜壶中的烧酒
借着尚未断开的话题,我重新续了
酒杯。新的酒香与窗外的呼声
环环对应,我成了中间的人
杯中的冬天,沿着迷走神经散落
在温暖与寒冷交错的身体。额头的纹理
深一条浅一条地附着,发丝
卷着风雪。窗外的雪落在山岗上
已有很多个年头,那不肯离去的模样
就似我端着酒杯不肯抒情
而我,在炉火温过之后,雪地里
才有山路蜿蜒,有小河静寂
有春天偷渡。你是捡了个冷的理由
和春天的久久不肯萌发,才让我
由少年而中年而老;才让我斟一杯酒
由温热而寒凉而冰?
我再次干杯时,那雪正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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