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纯粹自然的诗
老家梦泉
王蕾老师曾在某一论坛叙说过自己的诗观:接近自然,把自己当做最早来到世间的人之一,试着叙述你看到、体验到、为之钟情的和失去的一切,避开那些常见的主题,从你自身日常生活中寻找题材。这首小诗似乎很好地诠释了这段话。
小诗开头就直面生活所见,“冬日照壁墙上,一只白鹭/被太长久的寂静压着/一直望向水田那边”。这里静中有动,一个“压着”,一个“望向”把静物写活了,照壁上的白鹭是不会望的,是作者画出它的眼神,替它望,这就物中有我,我中有物了。一个“看过去”承上启下的展开了第二小节:“一群白鹭把高高翘起的头/歪着,在暖阳里送流水”。逼真的细节呈现,把白鹭的精气神鲜活地呈现了出来,这又何尝不是作者所推崇的人的那股精气神。接下来的细节呈现更出彩:单脚刚刚平衡的白鹭,“投过来的眼神/差点勾出,它喉咙里的叫鸣”,这里的“它”应是照壁墙上的白鹭,这就形成了动的白鹭对静的白鹭、自由的白鹭对被“禁”的白鹭的隐性呼唤。“差点勾出”也隐约道出被囚者的无助和无奈。这是一首精致、灵动的诗,一首蓄满张力的诗,一首纯粹自然的诗,一首溶于生活的诗。
附:
照壁墙
王蕾
冬日照壁墙上,一只白鹭
被太长久的寂静压着
一直望向水田那边
看过去,一群白鹭把高高翘起的头
歪着,在暖阳里送流水
刚落下一只,小心地
用单足平衡住身体
投过来的眼神
差点勾出,它喉咙里的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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