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3]棕色小鸟
雨在黄昏时停了;也可以说,是在黄昏时
离开的。五月的一个夜晚
我相信我此时穿行于
十二点钟之后的尘世表面
这条大街,有着悬挂于木衣架上的一件旧衬衣
所拥有的空荡、孤寂、枯萎和狐疑。
你不会相信在一盏路灯下
一只尚存的棕色小鸟
迷幻于我脑中的某个丢失多年的动词
抖动着棕色的微光
也可能是,昨天遗忘在门把手上
脱口而出的一个副词
甚至仅仅是使用错误的标点符号。
它的小脑袋,安之若素
它的眼神,经过一场大雨的淬洗,所具有
洞若观火与世事洞明的深刻内容
我几乎怀疑,有一刻
它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的惶恐,远甚于一条大街在深夜时的惶恐
仿佛从一袭松软的小径半空
伸出的一根冬天的枯枝
它在即将断裂前源自肺腑的弥留之声
敲醒了脚下的土地。
出现在五月深夜的一只棕色小鸟
具有怎样的启示性意义?
这样的不可解释,或可是多方面的、多角度的
现在必须是我离开了。我将把这个夜晚
让给它。它的去与留
我不能确定我是否应该有所表示。
春天的说法
关于春天有多种说法
比如黄昏时的雨燕,它摹写
平原的起伏拥有低空
与布谷鸟隐身于庄稼地里的吟诵
可以看作是春天切分音质的不同段落。
树尖上的绿与树身层次分明
这是风的杰作——东风
当它撞上脸颊时,有着絮状物般的袅袅暖意
而我们在时光里来来去去
未免显得多余。
麻雀是数目众多的邻居
它们从乡下来,已然习惯了
城里嘈杂的生活。在春天
它们的个头似乎大了些,羽毛中的亚麻色
似乎浓了些——这是我在一个
避重就轻的星期天下午
考察后的结果。当然,这可能是
一次善意的捏造
也可能是一个中年人心知肚明的揣测。
近些年,春天越发短促
它躬起后背,着急忙慌向前赶路的样子
象极了淯江河上的落日
它从来不把满天的云霞留下
——它将它们象飞毯一样铺向西空
又草草地卷起,一走了之。
微观世界
当水面误撞石子,没有谁会将
水的抗议当回事。吞噬与波纹的关系
——是石子还是水的命运?
质子,并不是微观世界的主宰
它以运动作为活着的根基
也许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静止
包括死亡——抑或反向运动的代名词
把维度当作解释可见物与不可见物的手段
是可行的。有时候,揣测
是一种安慰,更是一种简单的途径。
现在,我考虑到一粒质子的时间问题
——一粒质子年轻时的所为
可以持续多久?弥留之际,它会不会在意
何去何从?抑或质子原本无死亡之忧
也即,它并无诞生之念
轮回说不适用于它——那么,它从何而来?
其实质子仍有自己的生老病死
衰变周期——没有谁能例外
那么,质子的内部有着怎样的微观世界?
开始与结束并存,在深处
空间,在此意义上具有循环往复的假说
所有的复杂都源于分割后的简单
所有的简单,都服从于
由自身趋同的复杂。水面的遭遇是一次
精心的安排——可能是石子
也可能是天空故意投下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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