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落落的小院，独自留下陪伴天空的蓝（组诗）
油菜下地了，又开始忙着种麦
枯叶蝶从技头飘飞
一只，二只……走一只就少了一只
背包塞满果香和阳光
把空落落的小院
独自留下，陪伴母亲
陪伴天空的蓝
瓦脊上雀舌叽喳
它们闲聊的话题，不是茂密的蝉鸣
就是飘渺的月色
母亲蜷缩在沙发里，就这样闭着眼
就这样昏昏欲睡
门外偶尔狗叫
她慌忙睁开眼
复又垂头，喘息
像枝头上残留的一个杮子
我坐在石磙上
深秋的凉，锈蚀着一把斧子的沉默
多劈些干柴
好熬过漫长的冬季
正午时分
准确的说，锁芯迟凝二秒
门才被卡嚓打开
塔垃着一双球鞋
不跟脚，索性抛给了廊台
惊醒小院的寂静
光脚踩痛凉地
别提多惬意了
他一屁股便跌坐在竹椅上
吱嘎声，哼唧着催眠曲
好想睡一会儿
可嗓门已渴的冒烟
这才想起来，路过树下
装一兜杏子
咬一颗，酸甜甜的
满口都是沁入心脾的笑声
丢下牛绳
水流经过这里
河面变的宽了
湖滩沼泽是牲畜的乐园
放牛时，父亲常叮嘱我
别趟水过河
小心耳朵
这些水，从广阔的田野
大大小小的沟渠
汇聚成溪
这些水，清澈时
像黎明的镜子
丢下牛绳，我背着书包
雄赳赳上学了
伴随窗外的鸟啼
没学富五车
却也一介书生
池塘边
枯叶抱住晚风
在恐高的枝头上荡起了秋千
是我草率的脚步
还是空中抛物
惊吓了钓鱼的水鸟
欲飞又止
慌乱钻进蒲草丛里
弄碎一池涟漪
晃动的林木
也模糊了她的倒影
托腮仰望奋力飘飞的蓝风筝
池塘边，她
静坐已久
做风筝
砍一梱蒲草
到了傍晚，便坐在树下的石磨上
一根一根把蒲草劈开
然后，刮卡一样精心制作
风筝唱歌的簧片
比口琴的铜片还要薄
风一吹，就发出悦耳动听的歌曲
他什么都忘了
直到父亲的牛鞭拍痛后背
才拍醒夕阳的雕塑
专注的神情
就是我的少年
2023.10.17日记于青草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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