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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理想的幻灭

——张二棍诗歌《我用一生,在梦里造船》赏析

只蝶痴梦

我们每一个人在自我的人生中,都会做这样或那样的梦。这个梦就是我们常说的希望与理想。

——题记

诗人张二棍的这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造船的诗,即是诗人在生命的现实中为理想而一次又一次奋斗的过程。诗人在现实的梦中(亦即理想中)一次次的造船,即是在为自己一次次在原地堆砌希望(仅仅是希望而已,因为诗人的希望只是一个雏形)。诗人在梦中的大汗漓淋,也是诗人在现实中的大汗淋漓。诗人的第一节中“这些年,我只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只做一件事”的诗语表述,益发表现出诗人在现实的世界中堆砌希望的那种不改初衷的执着。不难看出,诗人这首诗写了现实与理想两个意象维度。

第二节,诗人为了让他的希望变成现实且更加完美,诗人一次次,大汗淋漓地挥动着斧、锯、刨、錾——这些尖锐之物。此处的这些尖锐之物,即是诗人在梦中造船的尖锐之物,却也是诗人在现实中,自我的浑身解数。其中,也包括诗人性格与思想的尖锐。

第三节,是诗人在现实中的梦醒。“现在,我醒来。满面泪水/我的梦里,永远欠着/一片,苍茫而柔软的大海”。却也是诗意的希望与理想最后的尾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生命的遗憾。因为,诗人最终才发现,自己穷其一生所造的希望之船,是没有用武之地的理想破灭的悲催。诗人满面泪水所映照出的那一艘没有海域可以行驶的船,最终令命运成为无的放矢的空忙的悲剧。诗人梦里所欠着的那片苍茫而柔软的大海,在诗人现实的生命中是不存在的。这就说明了,诗人在现实中所有努力要实现的希望与追求的理想都是镜花水月的徒劳。这是诗人命运的悲哀,这又何尝不是当今之世草根一族的悲哀?令人读后,不禁唏嘘,哀叹。

纵览全诗,诗人朴实的诗语由点及面地延伸的无限意象,静水流深般地隐现出现实社会的无情,生命的无奈,以及世界的荒唐。内蕴中见真性情,朴拙中见深功力。

附:

我用一生,在梦里造船

张二棍



我用一生,在梦里造船

这些年,我只做一个梦

在梦里,我只做一件事

造船,造船,造船



为了把这个梦,做得臻美

我一次次,大汗淋漓地

挥动着斧、锯、刨、錾

——这些尖锐之物



现在,我醒来。满面泪水

我的梦里,永远欠着

一片,苍茫而柔软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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