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游子移动的壳
文/少华（湖南）

过年，看到母亲瞳孔里的昏黄
混浊了我多少次儿时的小溪

从这里走失的孩子
背着万里  千山
如蜗牛背上自己的壳
在人流中
丢不下的故乡，越来越清晰的路径

那枯皱的双手，灵巧
得像池塘外响起的
一阵阵蛙声
把剥开的蒜蓉、生姜、花椒、苦茶子
熬成了生活的酸甜   苦辣
成了我久久不忘的醇香
从柴房溜出来、从碗碟下溢出
还不忘朵朵炊烟

火炕上曾经的欢乐与陪伴，被蹒跚触痛我的心
行囊里已装不下，母亲的叮咛
我只能把这些背在一个耐得住风雨的壳里行走
才能放下她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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