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有无中——品读左岸兄诗作《山中》
文/皇皇者河
对于评诗,心中总是忐忑。限于诗歌理论的浅薄与浅读,时常遇到一些读起来一头雾水的诗作,心中更是惶恐。是故总是远观,告诫自己要加强学习,提高修养,方能更好地体尝诗中三昧。
左岸兄诗作甚丰。限于时间和精力,皇皇却一直遗憾读之甚少。从贴于国风论坛二十首中,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一首:《山中》。试从学习的角度,赏析之。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王维《临江远眺》句),看到题目,这两句诗便不由地迸入脑海。此时,却接到一位爱管闲事的朋友的电话,与我解释、倾诉纷纷尘世的烦恼。十五分钟的电话,令我头晕,早把话机撂在一边,不等对方说完,我说道:你且打住,听我给你朗诵一首《山中》吧,难得浮生半日闲,我们虽然离不开人间烟火,但是要学会忙里偷闲,半晌贪欢,闹中取静,自得其乐啊。朋友哑然,笑我读书之愚。而我,却独独喜欢这诗中隐士的境界,自我品赏,颇有“斯是陋室,唯我德馨”,与左岸兄同乐之雅趣。
“山谷的上午/不只容纳了我一个人/我身体里另外一些朋友/纷纷跑出来……”,人生如梦,浮于尘世,其实就是角色扮演游戏。之于孩子,是父亲的角色;之于工作,是职场的角色;之于生活,是奔波者的角色。在人心的背后,往往自己是自己的朋友,醉酒了,放浪形骸,醉于山水之间,却是古往今来文人骚客追求的最高境界。古有陶渊明、王维,今有燕山何三坡,莫不如此。显然,左岸兄亦心向往之“桃源生活”,可以“席地而坐/或吟诗作画/或弹琴舞剑/或伏犁耕作……”,把酒问盏,宠辱偕忘,“仇人三千又何妨”;有此境界,红尘烦忧皆可抛矣。“髯者峨冠多/抛靴尽散去/我醉卧在青石板上/身体渐渐透明/亲人们最近将看不见我”,前有太白醉,后有东坡髯;愿入仙境中,长醉不复醒。一个陶醉于山水之间,效法先贤的诗人形象跃然纸上。
左岸兄的创作风格亦是多样化的。他虽然也重视技法,但显然更重视诗境。这首《山中》,朴素、自然,抛弃炫技,毫不晦涩,以白描手法,为我们刻画了一组场景,为我们刻画了一个生动,谐趣,有几分天真的浪漫主义诗人形象,不着痕迹,却诗画相宜,烂漫雅致,令人神往。尘世中,文字中,有此梦境,可慰悠悠我心。
附原诗:
《山中》
文/左岸
山谷的上午,不只容纳了我一个人
我身体里另外一些朋友
纷纷跑出来,他们席地而坐,或吟诗作画
或弹琴舞剑,或伏犁耕作
更有甚者
瘫软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我拎来一壶酒,把酒问盏,你酡颜,我绿发,放浪形骸
仇人三千又何妨
竹林疏影深,鸟啼空山远
解衣推食,髯者峨冠多,抛靴尽散去
我醉卧在青石板上,身体渐渐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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