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仍在一起》
仍在一起(节 选)
作者:伊夫 · 博纳富瓦
信任之杯盏,
塑形于伟大字词的泥土,
我们很清楚
你的形状是不成形的,但谁在乎呢,
爱更证明了我们。第一天
愉悦的幻觉里,我遴选出
一块石头,钴蓝。我的朋友啊
让我们留住这美丽的名字。我牵着你的手,
手腕上搏动的是河流。
我们的手在寻找彼此,找到彼此并相爱,
我们塑造另一个生命,
杯盏单纯地诞生于我们手掌之间
相互摩擦,碰撞,重叠
在泥土里,是欲望,在爱里,是那个心愿。
然后呢,泥土的孔隙中,那些新眼睛是——
我们明白,它们也是
我们希望看到的
同一片微光,早在白昼来临前,
发源于我们的矮山
那尚不清晰的峰顶下:怎样无声的
酝酿,在燃炼的金属中,
酝酿着那巨大的甜美:黎明!
一棵树接着一棵树出现了,
依然是漆黑的,这些字符让我们确信
树似乎在雾的背景上画出了——
而一个仁慈的神也构想出了——
这片如此完美的
土地,将精神和生命调和在一起。
我们没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但愿它就是这地点,
是不需要证明的、自足的显象。
那是真实的吗,我们曾经所是的样子:
是承载期待的栗子壳,终有一天
被那份期待微弱的但不可战胜的推力撑裂?
我们道路底部的蓝色斜坡上,
沉默着的事我们门槛的木屏障,
烟雾升得很高。可见者即存在,
而存在则把事物聚集在一起。哦,你,还有你,
从我们生命中诞生的生命,
你们都向我伸出双手,合拢在一起,
你们的手指既是“一”又是多,
你们的手掌是天空和它的群星。
同样是你们手持这伟大的书,
不,是你们诞育了它,把这本
每夜负载着符号的书带离这深渊:
那仍在等待着自己姓名的东西。
我记得。
夜晚是美丽的风暴
然后,对那些凌乱的身体而言
夜晚是睡眠同谋般的默许。
天亮了,重要的是
去理解梦里看到的果实何以是真的,
而饥渴的人何以能够被抚慰。光线
能静止,这就是幸福。
我记得。这算不算是记得?
或者是想象?轻而易举就能越过的:
那边,“全有”与“空无”之间的界限。
评:门徒,我们总是门徒,从而身上的特征:某人的,某主义的,某风格的,某时代的。我们拒绝标签,但是无法拒绝烙印。当承认门徒性,我们也瞬间看清楚了:世界。接往继新。我们的眼睛也一瞬间有了锋利性。能裁剪,穿透“字词堆”。
《仍在一起》是什么门徒。翻译带来的散文描述性叙述风格,名作的门徒性,更是给我们病症的一剂良药。现代与后现代分界是重构意义,荒诞真相。这首诗的意义还是优美、美好、崇高,是现代主义时代门徒。是未迷失时代之字堆。“喻象的映像意象”。我看到尼采的喻象映像手法,庞德的印象—意象派。叶芝的象征浪漫主义。诗人身处的时代与诗歌呈现的时代,与独立一首诗自具的时代。我们恍然而悟之际。好坏优劣已经是一种过时的区分。门徒,我是什么门徒,作者是什么门徒?我能去透视、理解、欣赏并鄙夷吗?
《仍在一起》艺术手法的门徒性是一剂良药,能治我们不同的病。正读,反读,正评,反评,逃逸读,组合成无器官身体。都是良词堆。
抛开艺术门徒性,我们看人性。诗人给我们永恒的蓝,人性蓝,克莱因蓝,餐桌上出现了一盘蓝色野菜。不敢吃可以惊叹。这是“全有”与“空无”之间的界限。
诗人把相爱的二人之间给予超常的优美诗化。“钴蓝石”那是情之蓝钻。是极度稀有的高贵物。我们只能看不能吃。上帝已死,未来仍高不可及。尼采给出了答案作一个“超人”。浪漫到极致,并脱离人间与人性,只是蓝,只有蓝。诗人给出了一个情爱的空中灯塔。
一个仁慈的神。能让我忘尘而往,做一个行僧,忽视黑、灰杂混的自己,贴蓝而行。我能行吗?我不行,能遇上能行的吗?能有缘有分吗?世界如此,走向一个乌托邦。每一只蝶都无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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