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就是死罪

曲然


进来的时候，都是蛮高兴的
起码也是为了有人高兴
才进来的。也不能说
这里头有什么不好。月亮徘徊在
你看不见的墙头，被风吹得
摇摇晃晃，总想为你
把些许诗意挂上去。老虎
龇牙咧嘴嗅着你，甚至
还挂着微笑。只要时时刻刻
看着这个脸色行事
到点上工，到点就能有饭吃
也有衣物换洗。偶尔
在被需要的时候，甚至也有
一点甜头给尝尝。不知为什么
却有人一直在想着逃出去
他们常常看着
那看不见的高墙铁窗发呆
也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偷偷苦练穿墙破壁的失传绝技
功夫一直不见有多大长进，墙壁却在
日复一日地不断加固。尤其是
把守这里的那个人
早已修成蚀骨魔法。那张脸
比墙还硬。一个脸色
就能把你化成灰烬
那更得赶紧逃啊！拿出吃奶的力气
穿墙破壁
穿墙、破壁
穿墙
破壁
……
一整个晚上，都在
穿墙破壁
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
在衣被全被汗水湿透时
墙壁好歹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缝
终于看到些微的光亮了，就要成功了
抬眼一看那张脸，整个人
立即被撞得弹了回来，摔倒在床下
小心翼翼地自个儿爬起来，扯起裤子
溜进厕所
撒一泡尿，照见了自己的模样
总算清醒过来
想什么呢？留在这里头只是坐个牢，逃出去
那就是死罪


2025年2月2 日于歌笛湖畔

逃出去就是死罪

曲然


进来的时候，都是蛮高兴的
起码也是为了有人高兴
才进来的。也不能说
这里头有什么不好。月亮徘徊在
你看不见的墙头，被风吹得
摇摇晃晃，总想为你
把些许诗意挂上去。老虎
龇牙咧嘴嗅着你，甚至
还挂着微笑。只要时时刻刻
看着这个脸色行事
到点上工，到点就能有饭吃
也有衣物换洗。偶尔
在被需要的时候，甚至也有
一点甜头给尝尝。不知为什么
却有人一直在想着逃出去
他们常常看着
那看不见的高墙铁窗发呆
也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偷偷苦练穿墙破壁的失传绝技
功夫一直不见有多大长进，墙壁却在
日复一日地不断加固。尤其是
把守这里的那个人
早已修成蚀骨魔法。那张脸
比墙还硬。一个脸色
就能把你化成灰烬
那更得赶紧逃啊！拿出吃奶的力气
穿墙破壁
穿墙、破壁
穿墙
破壁
……
一整个晚上，都在
穿墙破壁
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
在衣被全被汗水湿透时
墙壁好歹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缝
终于看到些微的光亮了，就要成功了
抬眼一看那张脸，整个人
立即被撞得弹了回来，摔倒在床下
小心翼翼地自个儿爬起来，扯起裤子
溜进厕所
撒一泡尿，照见了自己的模样
总算清醒过来
想什么呢？留在这里头只是坐个牢，逃出去
那就是死罪


2025年2月2 日于歌笛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