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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颜与存在
——简评黍不语的《栽花的人》一诗

◎江苏哑石


       读黍不语的本首诗时,忽然想到美颜这个词。美颜,手机相机中的一种功能,可以借助某些工具,使显影于镜头的形象更为光鲜亮丽。回到诗歌创作本身,以笔者视野所及,美颜后的诗作比比皆是,阅读后的感受不止于审美上的厌倦。
       诗歌在本质上与其他文学作品一样,都是根植于现实生活的土壤,而非产生于真空中。哪怕是通过看似荒诞的变形手法,其背后也连接着现实生活的脐带。但事实恰恰相反,目前大量的诗作热衷于“美颜”,看到的多是虚幻和工具之美,而非现实存在。似乎这些诗歌写作者根本不食人间烟火,所谓感同身受,似乎仅是外星人的写诗标准;似乎现代诗,美丽的壳远重于内质;似乎所谓存在,约等于没有任何诗意的笑话。
       言及诗歌边缘化,近乎老生常谈,但对为何边缘化,“小众说”或是主流。似乎,一个人一旦被贴上诗人的标签,就不再是凡夫俗子,就高于引车卖浆者流。但唯独忘了,诗人首先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喜怒哀乐。诗,不过是这些情感呈现的一种方式。为什么真正优秀的诗作能引起众多情感上的共鸣,从而被反复传颂,多因从这些诗作中可以读出自己也身处其中的存在的影子——这些带有“人”共性的因素,并在不自觉中将自身代入,由此产生内心情感上的同频共振。
       黍不语的本首诗即如此。表面上看是观察生活的两种不同方式,事实上也是一种各异的诗观。与众多美颜诗不同,从黍不语的这首诗中,不仅仅可以看到“花”,更可以读出“无可避免的生活”,读到“存在”。就如其在《陈子昂墓前》一诗中所写:“那让你涕下的,如今也深含在我们眼中”。
       的确,“总是这样/在这世界上/一部分是美,一部分是存在/一部分人看到美,一部分人看到存在”。加一句,一部分自诩是“小众”,一部分乐于为“通感”。往深里说,或许这又非止于诗观上的各异。

       附:

       栽花的人

       ◎黍不语

       那些在路边花坛栽花的人
       戴着大草帽,手上身上沾满了泥水
       当路人为那些美丽的花儿驻足停留惊呼赞叹时
       她们几无察觉,无动于衷

       她们两只手快速不停地上下翻飞
       用一个下午
       将那些花插进挖好的土里
 
       总是这样
       在这世界上
       一部分是美,一部分是存在
       一部分人看到美,一部分人看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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