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五首
苏格拉底
谒缙云寺
山门大开
露出些古旧的黄
香烟缭绕处，菩萨得了膜拜
和尚得了善款
香客秉烛祈愿，最终求得
一根竹签
而寺院周围的红豆杉
始终垂视着上千年以来
这座古刹的退堕
谁能让逝水再流一次
我已经想不起
很多飘走了的树叶
想不起它们的颜色和形状
后来连是否有过也怀疑起来
就像兰花花和芨芨草
不论雅致或陋俗
都在尘世里有过深深的刻痕
如今却隔岸观火
只留些模糊的余温
谁能将逝水捞起来，澄清了
让它再流一次
和平正穿过大气层
有了哈勃望远镜
我们谈论光年
却不能制止隔壁的枪炮声
星空之上
那死寂的深处
应该不会有这些嘈杂吧
旅行者一号已经失踪
专家在电台说：和平正在
穿过大气层
也许某个夜晚
孩子用弹壳和瓶盖拼成了星座
猫只顾舔舐熏鱼罐头
安详落地
这想法来得突然
像夏夜，天边蓦地亮起的
一道电光
她从十三楼病房的窗口飞出来
做一片被风摘下的叶子
天边泛起的潮汐
就这样利落地劈下来了
黑夜变得透亮
那些藏在暗处的，不欲人知的
都在这电光下无所遁形
叶子安详地落在地上
夏季每年都有
如今
它终又降临
蝉鸣在树梢上试探了几声
就把日光碾碎了
无数的碎银
洒落在灼热的街道和湖面
闷极之时
枝叶的罅隙间漏下来雷雨
人们在逃散中
蜕去又一段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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