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垂怜
阳光翠绿,越过阳光的秘密
被细嫩的茎垂爱
在故人的眺望里,山换了
一黛又一黛
在某个够不着的地方
膨胀、扭结,在一首诗中交缠
日子的暗扣越来越多
悬崖,趺坐在对面
甲虫卸下了名字,寂静里长出的薄翼
收拢着丝线
领取阳光的人,垂钓着黑夜
微小的祝福所剩不多
这并不妨碍美好的事物被我们
驮在背上,声声慢里
一些模糊的身影,回到了心头
我腾出怀抱,一种暖意被一对虫子传递
这迷人的垂钓者
花茎摇了摇,风在轻轻地吹
刀尖上的光阴
篾条失去了刀锋
被挂在东墙上的筛子,性子慢
使用它的外婆,性子更慢
茶花,游走在她的指间
叶子青绿,与春天里的她低语
蓝格子头巾,一遍遍描画着天空的属性
她头顶的天空,浮动着那么多茶花
衣襟拂过日子的边缘,锋刃复制着卷曲
铺满小院的芽尖皱缩,卷曲着
我的心,是另一片卷曲的芽
春风如出鞘的刃,一刃刃
收割着她的影子
她簪着的茶花,风中微晃
地上的筛影,如月,如一口深井
她爱着的春天,我替她
继续爱着
深夜的小酒馆
一个酒馆,开在夹竹桃的落瓣上
整个天空,被太阳遗忘
被遗忘的还有面窗而坐的我
草坡。小河。追逐的蜻蜓
一切都已远去,水雾升起
笑声卸掉了翅膀
黑暗中,什么东西摆动着尾鳍
眼前盘子里的鱼,游进了最深的海
我用筷子戳了戳它紧闭的嘴
负罪感溢出了酒馆
空气波浪似的,在浪头的下面
模糊的面孔,奋力挣扎
我被月亮推远
小河。水葫芦。弹跳的孑孓
这深夜里的事物
正面是银白,反面是……
如影在侧
今晚的舞台,我看到
白色的茶花开了
一朵一朵,句号似的跟外婆告别
那时的山,童年飞在白云下
外婆的指尖,春风一溜溜旋转
跟着你的我,是一个茶花骨朵
打探着白色的童话
风筝,越过了茶山
追风筝的我
把茶山变成了故乡的瞳孔
竹匾陪着外婆,一匾匾的青绿
揉成了远方
外婆,越来越轻,影子
越来越重,她的笑容竖成栅栏
天空敞开怀抱
耳朵里的笑语,风装订着
一页一页,被几声轻咳的风吹皱
永恒,在时间的另一端
无尽的雪原,无须标配的语言
在时间的另一端。巨大的信笺
徐徐展开,突然出现的白马
收起了蹄子,被拆封的信笺
揣在永恒的怀中
马背上的人,未曾回望
一路上的雪如影随形,好像自己
就是被遗忘的一片雪花
白色的火焰,掩埋了诸多的事物
灰烬从额头掸落,内心的流水
珠玉一样弹拨,古筝一样
置身于天际,永恒只是个省略号
我无法替你,擦拭流浪的云朵
如此完整,又如此残缺
一张没有原告与被告的状纸
横在天空
在你仰望不到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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