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外二首）
◎江苏哑石
不是写于纸面上的成语
它正以可感知的形式，颠覆了
我原有的生活秩序
不敢大步快走
腿脚像是属于一个醉汉的
跌跌撞撞的姿态，像极了
一个有关生存的暗喻
不同角度的摄片
仿佛是借用他者的视角对自身
进行反复地审视与回望。似乎
分外熟悉，又无比陌生
陌生中又心有戚戚
在头重脚轻中，突然对黑白摄片
奔涌出深鞠一躬的感动和愧意
无能为力
想掐掉写诗的念头，是
这次住院期间的唯一收获。
一幕幕真实的生活悲喜剧
无望的眼神，声音里的心颤和不甘……
这些挥之不去的人间疼痛，文字的
效用，甚至远低于无效的药片。
难以封闭视听，扭头
或掩面的动作无用，贫血的
文字无用。做个负面意义的逃兵，
是此时此地最奢望的奖赏。
而过客的心态，多半是受到
点滴的指引。它的不紧不慢在消解着
身心的不适，也让对文字的失望
得以退回至相对中立的状态。
再次写到流水
仍然是动词的词性
落花有情，流水患了健忘症。
流水上写字，似乎
并不只是落花的宿命。
常常将时光和流水
混为一谈，统称为薄情物。
仿佛划过波光的童年瓦片，早已
识不得当年的投掷者。
再次写到的流水，仅是
充当了动态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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