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爱情
——蘇真诗歌《形而上的一次非正式会见》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蘇真的这首《形而上的一次非正式会见》,应被视作爱情诗的范畴。诗人诗题所言的会见,应是约会的代名词。而形而上的非正式应是诗人与对方的初见。她们之间精神与心理上的交流,是在列车的商务车厢里展开的。她们在一起饮酒畅谈。她们所乘列车抵达的地方并非她们各自的居住地。所以才会有诗人把返程票当成去往对方居住地的通行证一说。福州站两个逆流而动的拾荒者进入空荡荡的商务车厢捡拾一些空瓶子的场景中,是诗人为了呈现与对方喝酒场景的含蓄表达。继而,诗人笔锋一转,写到她对路旁高大的植物的惊诧,这是诗人将南方植物与北方植物在内心进行对比的一种异常表现。这种表现所隐现出的是诗人将眼前人与往昔人进行的对比的另类表达方式。三角梅的颜色与自己所学书本知识的巨大差异,是诗人觉察到的理论与实际巨大差异的潜台词。上述种种诗人对于南方高大植物的惊诧,以及实际颜色与书本颜色巨大差异,是她由此及彼地表达主人公内心对爱情的某种隐忧。无论是过去的经验还是书本上的知识在应对爱情这件事上都显得捉襟见肘,苍白无力。“我醉于一些透明的事物,试图解析它们的内部结构/分子。微子。量子/是我与透明之间的最佳导体”。这里可以读出诗人的弦外之音。她的另一层深意便是她内心所崇尚的简约、纯净的爱情。诗人在这首诗中,两次提到了返程票,她第一次提到时,是被她自己视作去对方住地通行证一样的意义的。第二次,她在上面标注日期,且备注过期作废的行为,是诗人对这场爱情的重视的一种行为表达。而此刻,已是酒至半酣。扩音器里播放的沙拉布莱的“Time To Say Good bay”(永志不渝)的歌曲,苔藓般的旋律缠绕着诗人的内心。正应和了诗人这次遇见的爱情。车厢内黑色的椅子扬起高贵的头颅的象征手法,表现出的是诗人内心一种美妙的情绪。转而,诗人回到眼前的现实。她所描写的车厢内“有人说起非洲难民。昨日A股和B股大涨”的场景,是诗人短暂走出爱情旋律,回到现实的一种情感着陆。但诗人最终还是要回到她的这次非正式会见上来。“我试图成为透明的一部分。不是透明分解我/就是我瓦解了透明。”这是诗人对爱情的态度或称宣言。诗人所追求的透明是爱情的纯洁与忠贞。而诗人的这句,这并不荒唐,是对自己信念的肯定。随之,诗人又说出了她的论据“合并同类项以后,分子式爆发/能量守恒定律里一些事物的存活/必然带来另一方事物的消亡”。当爱情的双方在合并同类项(相同点)合并之后,恋爱双方的不同也就分子式一样地凸显出来。而能量守恒里的存活与消亡,便令诗人的这次形而上的非正式会见有了量化的清晰直观地呈现。
整首诗,诗人蘇真以含蓄的笔触呈现出了一场约会的微妙。诗人语言迷离中,却有着草蛇灰线般的引领,令一首爱情诗具有了幽美的内蕴。
附:
形而上的一次非正式会见
蘇真
将近酒。我把返程票
当成去往你那里的通行证
车到福州站的时候,微风不燥
两个拾荒者逆流而动,商务车厢里
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空瓶子
我惊诧于路旁高大的植物。三角梅是玫瑰红色的
和我在书中读到的有巨大的不同
我醉于一些透明的事物,试图解析它们的内部结构
分子。微子。量子
是我与透明之间的最佳导体
我把返程票标注好日期
备注“过期作废”。酒至半酣
扩音器里正在播放“Time To Say Good bay”
沙拉布莱曼的声音如苔藓般纠缠着
车厢内黑色的椅子扬起高贵的头颅
有人说起非洲难民。昨日A股和B股大涨
我试图成为透明的一部分。不是透明分解我
就是我瓦解了透明。这并不荒唐
合并同类项以后,分子式爆发
能量守恒定律里一些事物的存活
必然带来另一方事物的消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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