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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歌

刘年

多少年了,悬崖始终没有退让
只有胆小的岩羊,认为悬崖是最安全的
只有对面的悬崖,理解悬崖
望着人潮人海的深渊,我是座一米六三的悬崖
你的脸颊
亦有陡峭之美

车行浅析:

决定诗意的是张力,而张力的显现形式一般有隐喻,反讽,复义与包容。那就从这几个方面逐一解析一下诗人刘年的悬崖歌吧:

庸常的地质特征人格化以后,显微为163厘米的悬崖,使悬崖成为了孤独个体的隐喻。这里有未曾言说的部分:163厘米的身高,不一定是诗人的身高,却显然是人群中的矮个,却与崇高以及英雄等等,形成了一种暗示的包容以及反讽。

而真相是,多少年了或者说从来都是,不退让的坚守之下,胆小岩羊反而觉得悬崖峭壁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此悖论加持的反讽之下,生存困境已不言而喻。

接着,人潮人海的深渊,又进一步反衬了个体的孤绝:只有对面的镜像般的悬崖,理解悬崖。或者换一种方式说吧:只有自己,能理解自己。或者说,对面的悬崖原是他者,却也不过是知己难求的他者,隔着深渊的他者。而这,恰恰是包容手法的贡献。

你的脸颊,亦有陡峭之美。而这美,是危险与壮美的共同体,应属侘寂之美。既是一种自我肯定,也是一种释然之后的自嘲与安慰。关于复义或歧义的理解,终归不过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而已。

因此,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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