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上的江山

——————沪上敦腾诗歌《吕氏春秋》赏析

文/只蝶痴梦

  在人类历史上的每一场江山争夺的战争中，无数无辜的生命，都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题记

  自古流传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把这七个字放大，就会有一条完整的链条，将生命与江山的关系清晰呈现。那些骨头成就了江山。不变的江山，更迭的朝代。每一个朝代的兴替，都会有如山的白骨作为代价。江山，是白骨的江山，白骨，是江山的白骨。

  沪上敦腾的诗歌《吕氏春秋》，将一条历史的长河，用六行现代诗予以浓缩。他以隐喻，象征，反讽等一系列手法相互融合。用《吕氏春秋》这部古老的典籍作为尸身，还原了人类历史中，那烽火连天，疆场厮杀的惨烈。还原了血流漂杵，尸骨成山的悲惨场景的魂。江山如画，令无数生灵惨遭涂炭。

  骨头敲击骨头，是诗人如刀的笔锋，直接切入人类历史纵深的刀锋之利。在这里，诗人用了天籁之音来形容骨头敲击骨头的声音。这既是一种谐谑，也是一种嘲讽。生命死亡的声音真的那么动听？陶埙与大提琴都不配演奏在这种厮杀的惨烈，死亡的悲壮？这里诗人用比照的方式突兀起战争场面的惨绝人寰。再好的乐器都无法再现那种惨烈！他的这种比照，无疑，给诗歌增强了无尽的张力。
“骨头敲击骨头才是天籁之音，
陶埙不配、大提琴不配演奏英雄交响曲。”

   而哭哭啼啼的鸟鸣更是不配，哪一次历史的变更，朝代的兴替，不都如飓风一样，以暴力革命的形式，以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作白骨作为代价？那战后的千疮百孔，那白骨露与野，千里无鸡鸣的战争创伤，都是朝代兴替带来的不幸。朝代兴替中的每一场革命都是一场飓风样的灾难。
“鸟鸣太孱弱，哭哭啼啼，
飓风兼具暴力革命的杀伤力，”

   “肉身如气球，一锥就爆”。生命何其脆弱，不堪一击。这里透出诗人对众生的悲悯。最耐人寻味的是整首诗的末句“多么漂亮的江山，一时找不到提供骨头的人。”这里，诗人的反讽中已显现出诗人的愤慨。看似平静的叙述中，激雷已滚炸了诗人的心胸，这里也也隐现出诗人对历史的透视，对众生的悲叹。如画的江山，真的需要白骨来交换吗？他难道真的渴望听到那种骨头敲击骨头的声音？或者说诗人爱上了死亡本身？或者说他喜欢血腥，喜欢杀戮？这个答案是恰恰相反。在这里不得不令人赞叹诗人入木三分，力透纸背的反讽！
“肉身如气球，一锥就爆，
多么漂亮的江山，一时找不到提供骨头的人。”

  纵览全诗，诗人已从一部《吕氏春秋》中，一眼万年，看透了历史烟尘中战争给人类带来的无尽灾难。一部《吕氏春秋》就是一部江山与白骨堆砌的血泪史。他辛辣地讽刺了这种灾难的成因————那就是如画江山惹的祸。在诗人看似平静谐谑的诗语里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对自由与和平的向往与祈愿。他内敛的诗情，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刺那些为了夺取江山，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刽子手们的心脏。

附：吕氏春秋

文/沪上敦腾

骨头敲击骨头才是天籁之音，
陶埙不配、大提琴不配演奏英雄交响曲。
鸟鸣太孱弱，哭哭啼啼，
飓风兼具暴力革命的杀伤力，
肉身如气球，一锥就爆，
多么漂亮的江山，一时找不到提供骨头的人

提读

谢谢覃可老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