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
文/金陵倦客
明媚的阳光是三十年前的
鲜艳的花丛是三十年前的
粉嫩的孩子是三十年前的
抱孩子的女人,也是三十年前的
她记得身上的白衣服
是因为要拍照,穿了他的
那是他的爱物
后来,路过的一万多天
她常常把时间编成粗孔的滤网
一点一点,滤去生命中的杂质——
甚至想滤去自己的心和肺
只是,在顺手刮除他的时候
像吞下了过量的止疼片
疼痛渐渐麻木
凝视这一片穿过三十年还崭新的薄纸
一扇通向前世的门
蓦然洞开
她定一定神,轻抚照片——
年轻的自己和女儿的小脸
那时,人间多么美好
老照片
文/金陵倦客
泛黄的底色上
父亲的形象有点模糊
右手当胸举着一本语录
我当然记得,那时
他脸色清秀还没有经历
后来的娶妻和养育我们兄妹三个
我当然也晓得了
正是这幅清秀如书生的模样
赢得了一个女子,为他
甘心茅草搭棚当做家
如今看父亲
八十多岁的老人
满身沧桑之上笼罩着
饱经世事的祥和
有时,我故意提起话头
引母亲回忆当年他们如何相识
母亲就满是后悔,笑指一旁的父亲——
被这个老家伙偏了
20201104
老照片
文/金陵倦客
她有一条小芳一样的长辫子
她不是那个叫小芳的姑娘
她是我的母亲,一朵长在长江北岸
开在长江南岸的鲜花
长辫子和孩子都是她心爱的宝贝
坐第一个月子剪掉长辫子
她哭了一场
十八岁的女子啊,可以买不起花衣裳
却不舍得一把秀发头发
更不舍得一把秀发扎着娃
后来,母亲再也不留长发
明眸皓齿的她,只在给我编辫子时候
数落我乱蓬蓬的黄发
没有得她的遗传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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