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关于清明的诗

傍晚。读到四年前完成的一首诗
我写下柴刀，鹤咀锄
被砍倒的杂木和
根茎洁白的荒草
一棵长寿的松树下
我坐得太久

通往逝者共眠的山坡。那条
从幼年就一直存在的小路
时间为它无数次铺过
多层腐叶的软床，又喂过它
新生的野茅莓。我并不担心
总是看到窄小的尽头

绝非因为渴望我们到来
死者在墓穴里传递模糊的声音
像微风那样温柔！需要用心灵
才能听出一两句。或许觉得
当我们仍需为白天奋斗，黑夜却有
太多盲目的快乐

我曾经希望重新变回无知的孩子
但一块愚顽坚固的墓石
阻止着这种念想
我为什么坐得那么久？在山上
除了晃动的，可能被鸟的翅膀
撞击的松针。并没有见过落英缤纷

2019.04.03

是个可以，也是需要坐得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