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鉴陈智泉的《过桥去参加一场葬礼》
空灵部落
     
当现实主义给你打开一扇窗,你能将所见视为所得。诗人的视角依然是心性之所见,是有选择的获取。现实的信息量太大,往往遮蔽了有价值的信息,但是出于悲悯之情怀,有的东西不请自来,总是冲击着你最为柔软的部分。诗人陈智泉以其亲身经历写了一首名为《过桥去参加一场葬礼》的诗,想放下一些事物,然而真能放下吗?
陈智泉生活工作在川南边远山区,相对于都市,这里每个人的生存境遇都不会按着理想的样子而获得应有的满足,往往事与愿违。在农村,其所有的资源也许还不到一亩三分地,而且贫瘠、瘦弱,经不起失学、疾病的折腾。诗人选择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彼此无关,又彼此验证一个贫穷的现实。诗人不能因为现在而今已全员脱贫,就忘却过往,对于死亡之葬礼,如今伤痕仍在,隐痛仍时有时无。诗人的选择是有代表性意义的,从途径的索桥、破屋,想起曾经在此居住的跛脚女人,因病致贫而不知去向。诗人予以的笔墨比较多,这是在介绍背景、营造语境、烘托气氛。他在为参加一场葬礼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穷在街头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些处事的俚语闲文反映了一些现实的道理,确乎就是常人遵循的处事之道。然而诗人要背道而行,便给此诗以矛盾的尖锐性。诗人的朋友沿着跛脚女人的穷苦之道,也是因为穷而穷则思变。然而这个变就真能成功吗?他叙述了朋友的经历:“为了生活两肋插刀/在红尘滚滚的歧途里/死于非命”因为在歧途里求变,发生异外而死于非命就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这样一个人,虽仅有诗人的潦潦几笔,但这几笔已经得到了诗人的包容与安慰。生活向来不容易,更何况与命运抗争之人,其薄命甚为凄惨。诗人以叙事纪实来写,真实而富有感染力。从艺术的角度看,跛脚女人是可以虚构的,这是一场葬礼的前奏,其鸣也哀。
叙事诗是要去诗意化的,它是以呈现事实、揭示本质而打动人心。但诗人在其间有插入句:“桥,是两根铁索拉着的/人走在上面,像走在雾状的虚空里/又像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高度浓缩了一男一女命运多舛的现况,这是诗人的睿智之处,他并不局限于叙事而放弃抒发情感。人的同情心是人最为本质与善良的部分,诗人尤其如此而可敬可佩。陈智泉文笔老道,抓铁有痕,诗歌完整,简繁得当,题材表现的把控度充分体现了诗人的内功和能力。
2021.4.15
附:
过桥去参加一场葬礼
陈智泉
那桥,过了多少回   
已记不得了
只记得桥头上,两间破烂瓦房
住着一个跛脚的女人
桥,是两根铁索拉着的
人走在上面,像走在雾状的虚空里
又像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
一转眼,好多年
没从这座桥上走过了
破烂瓦房更烂,房门上的铁锁
已长满锈迹,跛脚女人
不知去了哪里
而我过桥去赶赴的一场葬礼
是一个多年前的朋友
为了生活两肋插刀
在红尘滚滚的歧途里
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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