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首
缪剑刚
原来盛夏的凌晨与缅怀,都那么明亮
凌晨起来,打开窗帘的人
也把梦魇与蛰居,哇啦一声打开
如果园子里的树叶还落
就顺势坐下来,把一天让缓慢主宰
一切尚早。急促与悲喜,还须等待
而期许不妨继续妥善地期许
早餐,只赶在山水蒸腾之前即好
现在就让自己小气
放不下任何纠结与幸福。只享受
和这凌晨,明亮平和地坐在一起
慢慢成为凌晨:慢慢目击许多
过往的凌晨徐徐发生——
那些花圃里的花朵,一人高的树丛
反复开关的门,以及空中蝉鸣
正以风的姿势明媚地,四方播撒
并慢慢拼接组合,浮现出一张清水面容
在香樟树下弯腰
我住的地方,工作的地方
都种着挺拔的香樟树
烦闷、疲累时,就喜欢到树下走走
捡拾叶片撕开,用鼻子去闻
一股浓烈的香气顿时怡情、醒脑
所以我告诉自己,每次捡拾弯腰
都是向香樟的致敬,不能草率
有时候,弯下去的腰真就直不起来
因为久坐也因为香樟树是
父亲生前最珍视的树
上墨线、凿孔眼、刨刨花
做衣箱做米缸做嫁妆
父亲谨慎稀罕的样子至今活灵活现
现在是仲夏,香樟们
都处在花季已过、果期未来的季节
就像现在的我常常
在回忆父亲和他的付嘱之间,沉默
窗口
虚下心,配合铁条站成栅栏
我们也能做好鹦鹉
单线条地被数行语言焊住了一生
也就贫瘠到无法哀恸与狂欢
从地壳运动到节令错乱
会等到一些形形色色的造访
撞击我们的肌肤。捂住了粮仓与肉食
就只好缴械莫奈的草垛,和黑白的傲慢
你说暖就是暖,你说落就是落
四圣处播撒的霜雪,翠绿了六凡的世界
出口为渡,为光,为锚定之所
脱落了灵猫的腾跃与铁器、战马的抱负
众多郊野平阔与渔樵,也吐丝成茧
窗口白昼,形同秋夜寒蝉
度不准现世与来生在哪条轨道轮回——
邻家的锅铲响、烹饪香,有形有体
继而桌椅拖动与婴孩嚎哭
让我们凝固,居所静默有荒凉的喜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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