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岳阳博物馆
文／燕归来

①
那些古老的器物，在时间中睡去，也在苏醒
循着一场场风雨中
属于它们的年代和生活

浮世就像一条行走的路途
旧石器，新石器，尘封的时代
在华容车轱山
抵达那片原始的部落
以最贴近人类的词语驯服
最初的命运

②
鱼纹铜罍，饕餮铜罍
从荣家湾和平江被有缘人拾来
它们看起来沉默
却用独特的声音讲述着
各自不能拒绝的前世之旅

三条鱼在游弋，草色酣酒
鸟鸣唤醒时空

它们相得益彰，紧紧地
陈列在一起，如神仙眷侣般
写下彼此的心

③
冰哥。我们听着他的讲解
好像他在带上时光，带上雨水
见证1994年

从巴陵路开始弹奏神曲
仿佛那世的舞女伎乐俑
一个个都复活了
演绎繁华和喧嚣的苍凉中
贵族的对望

陶土又一次被陶制。“龟兹乐”
那些舞姿逍遥的少女，或站，或坐，或跪
风情万种，貌若星辰

顷刻，赞叹声折叠光阴
群俑在灯光下变幻倒影，似乎参与了今世的悲与喜

④
岳阳博物馆里。游人如织，两粒稻谷碳化
标识出方向，也标识出初心
坦白的人生与炊烟

稻香飘出福址
五千年，它们用不变的腹语
守护人间

而我漫步其间，关上一扇旧门敞开它象征的山野街道里，嘈杂的人声
就变得那么可亲

⑤
人们各自取来一生面对，如同长颈或短颈的执壶
与今世人，匆忙面对

那些执壶背面，青白釉，瓜梭形表达的身份
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梳理的

茆山下，宋湖田窑曾经
被放在盛世的骄傲
也许染有旧疾
我用乡音复读，瓷身竟听出了裂纹

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