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我们去采集声色(上) 
文/三斤 
 
1 
一段残存的古城墙 
一座荒芜的古塔 
一扇破旧的门 
一颗顽强生长的古树 
亦或是 
一弯小径 
一条河流 
一座新兴的城市 
都在十月和秋天相同 
和文化相连 
 
2 
朴素的也好 
五彩也罢 
世间的一切的一切 
都简化成符号 
在跌进秋风的一刹那 
开始传递信号 
传递思想 
 
眉宇间,十月 
意象万千 
 
3 
我确定 
退休后遗忘了很多事情的开端 
比如,何时开始写诗 
但我却记得重要的节点 
比如,公开发表第一首诗 
 
可能以后我会丢掉大部分记忆 
比如,自己和亲人的生日 
但有些事情我应记得 
比如,第一次捡到红叶的日子 
 
4 
很想给水果们写一组诗 
结果葡萄跑来了 
苹果跑来了 
石榴也跑来了 
就连柠檬、榴莲都跑来了 
却唯独不见了莲雾 
 
5 
天凉了 
冷掉了天上的霜粒 
草尖上 
乐观主义盛行 
 
霞光里 
霜在思考 
草枯萎之后 
自己到那里栖身 
 
6 
那些初长成材的白菜 
在防控期 
依然选择相拥 
开始抱紧身子静默 
没有被放任的怨言 
没有矫情 
只是呵斥着北风的无情 
 
7 
遍野的山菊花开了 
我却突然想起春天的艾草 
我一直纳闷 
那些生长在南阳的野草 
怎么就会变成了艾绒 
怎么就有了特别的药性 
 
猛然惊醒 
揭竿而起的山菊花 
开始围攻我的不专 
 
8 
在十月 
时间很容易静止 
庄稼、草木、认知 
都会静止成菩萨心肠 
没有思想,没有欲望 
晒太阳成了唯一的爱好 
 
9 
这天,我闯进了麋鹿的世界 
被磨损的阳光 
静卧在水泡子里 
也慵懒在麋鹿的身上 
 
偶尔溅起的雾气 
把南海子杜撰成十月的模样 
时间之外 
恬静开始策划冬天 
 
10 
我总以为 
那只独处的麋鹿 
有些曲高和寡 
讲解员却告诉我 
其实,那是一只战败的前鹿王 
 
它正在疗伤 
正在反思 
正在积蓄卷土重来的力量 
 
旁边有人说了一句 
孤独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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