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坡


我在阳光斑驳的森林里倚石打盹。
远旅归来的我如此安静。
我镌刻在一枚徽章的背后。火焰般的
翅膀，捧着忧伤的野果。
村庄里施行擦拭神的尘。
潇潇落叶盖于我一身。



装睡


僵果依据的土地是任何一寸土地。
投来的戮印若飞至心头的尖枪。雷雨
说过便过。大厦将倾就倾。猛兽即至
即噬。但他认为人类只是在：苟且。
陈抟装睡何曾八百年？
四千年的恶欲与超拔，一一演绎。
在他旁边，摆放的负债，桂枝帽，
以及粮食与书简，统统腐朽。
而唯独狼牙，近乎于黑的
白。



老李的女人


他挑选的女人是土匪进村杀不死的。
是八抬大轿抬不起的。这女人的煞气
就成为一座古庙。所以这一带的
泥石流凝固后晒得只剩潮湿时，
她去田地，刨那刨不尽的石头。
她要种下阴柔的，贞烈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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