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漫奏
/我不是弥撒
A
秋天的夜终于可以
回归到素常
安静下来，吸烟，品茗
放一支慢摇的曲子
窗外是沙沙沙沙的细雨
此刻没有谁会想起我
我也不会想任何一个人
各自的命运里我们都在仰卧起坐
累了，就像现在
把自己粽子似地包裹起来
饿了，再把自己一层层剥开
点点滴滴，细细咀嚼
B
月亮这个黄脸美人
它总是一声不吭地
从紫叶李树梢上悄悄爬过去
只是雾气尚未成型
叶片上的露珠有些早熟
生活里诸多问题也还在等待解决
而遍地的月光虚妄呵
抓又抓不住
如此来说
月亮美与不美
实在是个多余的选项
C
虫鸣日渐孱弱
这最后的不甘到底还能抵抗多久
也许今夜
也许就在天亮之后
管它呢，该歌唱就放声歌唱吧
一个人也这样想
但是岁月不再应允
他感觉到了迟钝
他怕一发声
黑胶片上的哑光会弹跳起来
世界本就错位
他那根早已木乱的弦
也会跟着木乱
D
"没有航标的河流上
孤独的夜行船只属于孤独
光孤独还不够
还要有容纳下寥廓夜空的巨大的野心"
打开泛黄的典籍
那个撑舵的船夫总是趁机
宕入我的眼帘
这时，我会替疲惫固执的他
燃上一颗纸烟
即便这烟火是如此地微弱
一如他船头的马灯
迎面而来的是几千年来
黑压压的尘世
E
"你热爱吗？
我热爱
你确定吗？
我不敢确定
你真的不确定吗？
我只能确定我确定的那一部分"
是的，我所确定的一小部分
在用爱与真诚庇佑我
我痛恨的那一部分
也貌似用爱遮蔽过我
就像这黢寂的长夜
没有尽头
没有
F
琴声不是语言
却比语言更加委婉曲折
当我蘸着雨夜的灯花
吹响复音的口琴
那个失踪的少年仿佛踩着泥泞
又回来了，他落拓的疲惫里
藏着深深的失意
他的眼神依然清澈
长袍上，却挂满了伤痕累累的弹痕
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默默地坐着
仿佛我神交久矣的兄弟
在听我撕魂裂魄的琴声
刺穿这漫漫长夜
G
白天闪现过的事物
现在都消失了
那些事物一直还都在
譬如小小的蚁穴，杂沓的茅草
幸运儿的卑污，及痛苦者的福分
它们还在穹顶下发酵
当我开车路过郊区的一座坟场
那些小小的萤火虫或是磷火
跳跃着，仿佛在向我诉说
那些逝者的秘密
其实，我已知道的太多了
生与死只隔着一层纱布
虚无的绝美只存在于秋夜的薄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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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请你吃烤串吃嘎拉哈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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