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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皮屑
 文/老陈醋
 
 每个生命体,都是地球这颗
 大脑袋上的头皮屑
 
 恐龙的嘶鸣
 是昨天下的,我们追忆它的
 同时,正被风的手指
 轻轻挠着,世上
 
 从没终止过一场茫茫大雪
 
 再写陶罐
 文/老陈醋
 
 只是田间一把泥土,我清楚
 只是陶,不是瓷,没有显赫的身世
 坚实的背景,我清楚
 你看,它们争先恐后
 走进城市,挤上了灶台,只是
 倒进了盐,倒进了花椒
 挤上一个阳台,只是小心地伺候着
 一株绿植
 挤进一幢别墅,只是博古架上的
 一个把玩
 
 只是田间一把泥土,我清楚,所以
 像那个学成归来的孩子
 从火里出来,我就回到了地头,捧上
 一罐清凉的水
 你看,她一身汗淋淋地走过来,扬起脖子
 咕咚咕咚,喝得多么舒服呀
 ——这个像我母亲的女人
 
 锁·芯
 文/老陈醋
 
 情节需要,影视剧常常
 从锁孔,能看到室内,我看不到
 要不,钥匙做什么
 当钥匙插进锁孔,触摸着锁芯
 凸凹相合,一起扭动
 那缓缓收起的
 舌头,是抬起那根粗重的门栓,让
 一扇门
 豁然大开
 
 羞愧了任何一场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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