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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七首 
 阿肯
 
 //盲区
 
 一个人行路
 从不回头
 途经的盲区
 注定会成为返回时的顾念
 如果…
 如果一不小心
 成了单程
 无碍啊,朋友
 让它们成为秘密
 用以证明:
 这个世界尚有未被耗尽的深情
 
 
 //原谅
 
 原谅那个不烟不酒
 不赌不嫖的人
 原谅那个
 十天半月不刮脸
 睡前必濯脚刷牙的人
 原谅他的不合群
 就等于原谅了无人知晓时他深蓝的眼泪
 原谅了髓管里一直巡游的火星
 原谅他
 软硬两把钥匙
 同时保存得这么完整
 原谅抽屉里那些尚未修改的诗句
 也就原谅了那个人在最好的秋天
 一声不吭地
 走完了独属于他的全部里程
 
 “瞧,那么自律的人
 死神还是刻薄地抹去了他的名字”
 笼罩在时间穹顶之下的人们
 彻底忘记他之前
 还是原谅了他
 
 
 //流年
 
 风在缓述
 水在回望
 岸,原地蜿蜒等待
 
 眼泪沸腾
 心宇里燃烧的星群
 总有一人
 配得上这些晶莹的灰烬
 
 前半生笙歌远去
 月之辉辉,烟头独明
 多好啊
 你们成吨的快乐
 并不妨碍
 我毫米厚的忧伤
 
 
 //这些叶子
 
 红的,紫的,绿的
 每片叶子
 都争相摇响自己的旗
 季节尽头
 谁都会匿消踪影
 命运
 并不顾及他们脆弱,细小
 仍给了他们
 仓促而拼命的一生
 
 
 //一夜雨声
 
 重复的絮叨
 是长效的麻醉剂
 听觉失灵
 流体黢黑
 菟丝子般的潮湿触须
 凭空漫寻攀援之物
 
 眼帘合上
 故事的隧道便灯火通明
 向左还是向右
 从不依赖占卜的髀石
 沐雨而行的是灵魂的哨探
 也可能是事实本身
 檐下的陶罐因自洽而安静
 一定还有一些声音突破了屏障
 圣湖一样安静
 倒映真实的生活
 如絮的云影
 
 
 //绿皮火车
 
 擦肩而过时
 只够两人
 同时把手伸出窗外
 摘下
 各自寄存的半片月色
 这一分为二的安乃近
 或可暂缓永无交集的伤悲
 
 呜…
 呜…
 
 
 //再过库米什
 
 叽喳于“司机之家”梁上的燕子
 早不是N年前的那一对了
 妖媚的老板娘
 与头顶的招牌均有些褪色
 眼神里挤满相似疲惫的男人们
 走了一批,来了一批
 引擎声起。引擎声灭
 门口的电线摇起了大绳
 闪跳的只有一轮昏黄的落日
 戈壁滩上越来越浓的沙尘
 又开始为日常布景
 而他们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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