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外一首)
过福堂
踮起脚尖,秋雨
远在三伏之外
高出一截的坡上
热浪灌顶
兀立骄阳之中,像独木
只能借来蝉声,缝补着喘息
不够,借来一坡又一坡的树荫
借来一坡又一坡的蝉声
这暑热,我只能学着落地的松籽
裂嘴领教它
雨后
雨撤回云絮背后
田间的蛙鸣透亮了几度
浮出青苗的清晰
雨,还有几滴挂在枝叶上
静待阳光和出行的人们
还有几滴,描摹
黛色和远方的轮廓
雨途经的山后
堆着土丘,埋藏的岁月
是否又活了过来
当母亲将内心深处的积雨
倾诉了出来
一丛野芹微微发颤
将伞沿未滴落的清明
举向鼓胀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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