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我和秋撞了个满怀（下）
文/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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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过去了
我始终认为
我在中岳庙前
看到的那只灰喜鹊
就是我的魂魄
那里的秋
那里的嶙峋山石
那里的旷达
还有深山里那户人家
始终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和灰喜鹊之间
总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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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掏空心思
让我回到中原大地
九月的风
也贯穿整个白露时节
我脱掉身上的外衣
呼吸就飘出精彩
嵩山、伊水、石窟、山寺
还有流云和露水
都在我的诗里
活成菩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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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有一只蛐蛐叫了
声音像极了五十多年前
我养的那只
于是，我推开窗
寻声望去
虔诚着
想和它谈一谈我的后半生
蛐蛐却很不解风情
蓦然收声
寂静中
茫然漫过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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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果园相亲啦
待字闺中的红富士
羞红了脸
忐忑的想着夫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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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节
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除了家庭小聚
就是惦记着做饭、吃饭
偶尔也做一次核酸
天又黑了
夜里，读诗
等第二天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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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矢轮菊
微微摇着头
用摒弃夏热的勇气
吐出秋天的静谧
紫色又搧动了一下
接住人间的烟火
简单也好，执著也罢
草木之上的天空
又一次蓝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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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
被使人们写残的月亮
下弦再也兜不住露水
被寒气胀透了半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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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腾空的行囊
顺着夜色向前
走着走着就
捡拾了满满一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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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硬的秋风
把苍茫的念
蜿蜒在山路上
虚和实，动与静
从各自的角度切入
野草、野花、灌木丛
还有满山的杂树
就在斑斓中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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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云走
风大，云就走的疾
风怒，唤来雷电
云就化成虹
风停，云就逍遥成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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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跖草的蓝色小花
依然选择不动声色的开
阳坡，无风
人们常说冬的蓬间雀
受到了无名惊吓
扑簌簌的窜飞走了
瓦蓝的天空
透过白云的缝隙扑了过来
山坡上的谷子
低下了头
一步步走向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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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死了
没有火化
也没有土葬
直挺挺的身上
只盖了几滴清露
树枝上有麻雀叫着
不知道是不是在致悼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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