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文/方先锋

牛粪饼贴在土墙上时，我才六岁
火坛薰烤的冬日，也烤暖了味蕾
一把花生，一捧蚕豆
在翻火的铁钳下，牛粪焦煳外壳的花生
苦味咀嚼在口，却绵延着童年的香甜

贴煤饼时，我辍学了
那时我曾是家中读书最长的
围坐在碳火炉旁，烤着红薯
剥开，闻着味香四溢
甜在嘴里，苦却在蔓延

禁烧秸秆的季节，我带着孩子回乡
站在旷野，风吹乱了思绪
不见牛儿，手扶的拖拉机也不见了
虽然还能见到花生、红薯
可怎么也偿不出，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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