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鹭飞走了
曲然
一只白鹭
洁白地独自徘徊在一段枯竭的时光里
冬天已经从日历中结束多时，而春天
还在倒春寒里左盼右顾着
满湖的水迫于风的淫威，就像一个
迫于生计已不那么在意容颜的妇人，不时
激烈地荡漾，撩起自己那稀松散漫的裾边
一浪一浪地荡向干瘦的岸，以及岸边的白鹭
白鹭只好再朝岸边退了退，像位洁身自好的君子
谨慎地举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副很失望
也不乏警惕的样子。但并没有
省略那份自带的优雅。当然
在饥饿的逼迫下，不得不又俯身将长长的喙
一遍一遍地探入浅水枯草中觅食。好像
一直没有叼起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是
一次又一次啄破了
一个又一个如水的谎言
最后，还是站直身体
玉树临风地伫立了好一会儿之后，长鸣一声
一拍翅膀，飞向了遥远的灰色天空
2025年5月4日于歌笛湖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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