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

师泉河

一

它堆起一座座花冢
把思念的铜锣敲响在高远的天空
菊花扶起倒下的情怀
于寒风中呈现最后镜像
枫叶在白霜的悼词中献出贞操
一场雪紧随其后
用洁白如初还原曾经的爱情
那时雁已南飞
燕子留下空壳诺言
只有麻雀这低处卑微的神灵
用蓬头垢面书写永恒和不离不弃
如青松在雪中燃烧

二

那些落花成泥的爱情
用归根做理由
为一场凋谢的花事
寻找永恒出口
但出口处并没有蝴蝶飞出
左手握右手的人
总是行走在想象的边缘
以炊烟为笔
在水面上描龙画凤
让结痂的伤口长出藤蔓
藤蔓上悬挂着葡萄
给眼睛看也给耳朵看
学阿Q的姿势
画一个圆圈代替签名

三

没人知道停止飞翔的荷
祂的静默有着怎样的重量和高耸
湖泊如坟墓正在被添新土
每一滴都是一个祈祷词
那深埋于地下的爱情
在等待千年以后的盗墓人
在此之前会有乌鸦守护
如果它开口说话
请顺着它指的方向
会有一道光亮闪过暗夜
一朵花开正艳
那是一个人的前世和来生
到了该出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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