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意识流动的世界
文/南兮
梦见一个小女孩
她丢失了最后一架钢琴
在草地上，白蝴蝶飞起来变成雪花
她发现其实自己就是那架钢琴
只是不知被谁的手指弹奏，不停地发出声音，但并没有人注意
音乐响起的时候，好像有很多脚在奔跑
黑色和白色的脚，像是故意的
不知想要引起谁的注意，但那并不容易
陌生的脸长在冬天的肩膀上
她分不清该赞美还是该哭泣，决定权不在她手上
谁会知道一架钢琴的梦？
谁会知道钢琴里藏着一个做梦的女孩？
在某个年代的某个地方，女孩最容易被忽视
到底是女孩做了一个梦？还是钢琴真的就是那个女孩？
春天呀，你不懂裁判，你
总是一场雨接着一场雨
直到很久以后，女孩和钢琴都没有分清楚到底谁是谁的梦
只看见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段路上的踩雪声
开始并没有声音，雪落下
世界变成模糊的一片，之后又明朗
后来女孩的脚下有了声音，因为雪有了厚度
女孩不知道这声音是被谁规定的
她只是在走，这一头到那一头
那一头到这一头
其实距离并不远，她很幸运被允许去一个地方看风景
但女孩不能测量那种声音
因为尺子不在她手上
很固执，嘎吱嘎吱的声音
像注明她存在的一个引号
她就这样安心的被规定
后来她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声音
似有若无的，只有压力增大的时候才喊叫一声
欺负弱小有时候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这大概只有雪知道为什么
向西打开的门
两棵不大不小的杨树变成一个门框之后
感觉这个院子一下子伸直了腰身这与低矮的房子有些不相称
两扇木门还是旧的，不过有了门框也不算太寒颤
门可以从里面锁上，因为没有真正的院墙
门成了一个英雄，可以见证很多有意义的时刻
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活成别人，每个人都什么也不说
从向西打开的大门，进或出
离开或归来
像一幕情景剧
小女孩努力像个丈夫，女主人努力像一个温顺的怨妇
那些简陋的爱，最真实纯粹并令人难忘
每一个无奈的面孔都像一朵蒲公英花
在落叶里验证真实
男人都是粗心的，
向西的门有一天会倒塌吗？
那外面的路是不是死去了？
而雪还在不管不顾的下
202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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