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在诗中的体征
林仕荣
为一首诗写点文字,我一直认为,一个不读诗,不写诗的人,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诗人作品,是没有发言权的。安琪是从漳州走向北京,走向中国诗坛的,在国内为数不多的成功的女诗人。基于我对安琪的了解,我推荐了这首诗给好听周末,期望能在节目中与更多的还在背井离乡的人,分享安琪通过诗意的途径,所倾诉的共同的心声。在诗中,有个地方在阅读时会感到突兀——“每天我尝试24公斤的寂寞与无力,让自己快步行走在公交线路上。”24,是一个很具体的数字。如果知道安琪生日是24号的话,那么对这首诗的阅读就会有很好的帮助。这是一个注定的日子,也是一个与生俱来的数字。在诗中,24公斤替代了作者在远离故土生存过程中的种种体验。“寂寞与无力”,却还要“快步行走”,这就是安琪早期在北京生活的一个真实的缩影。另外,在诗中“活过喜欢的一生/被喜欢的一生”是两个不同的一生,一个是自己想要的一生,一个是别人想要自己怎么样的一生,而这一生又都是作者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次,也只有一个。这就是一种对于自身的认定,一种自我生存处境的认知。一生这个词,在这里起到了统领全诗灵魂的作用。“在北方我只要/有一张,属于我的床”要的不多,只要有一张床,这对于远离漳州的北方,也就是北京而言,是一种对生活的期望,然而床还不是家的概念,这时候的作者,想要的是一种生存的安定。而之后在诗中出现的“就像在南方我只要一场,又一场缠着我的雨”这个语句,就承接了上文,这是对南方故土的思念和对现实生活的挤压所产生的纠结叙述。一个缠字,就把思念家乡的安逸,和在北方只想要有一张安定的床这样一种无力,进行了命题上的指向与渗透,从而,给了读者对诗题《雨用什么方式保护自己》的思考。我个人坚持认为,对一首诗的理解要全方位,不在字里行间,不在个别语句,而在于诗意中的那些隐喻,是否能够被发现,被最后解读。隐喻往往都是真正诗意的代名词,是一首诗歌的真正体征。
附:
雨用什么方式保护自己
安 琪
每次回家,总遇到雨,这缠人的家伙
假装成我的好爱人,举着湿漉漉的手说欢迎。
欢迎啊,逆流的游子,我们去遥远的北方
学习此世的秘密,活过喜欢的一生
被喜欢的一生
挨着雨,我用脚后跟掂量南方的情
理交织。狭窄的街道,熟悉的乡音,真香
满目红颜色绿颜色的楼,全然有别于北方的
灰色扑面,哦,我爱北方的灰色
单调和枯萎。每天我尝试
24公斤的寂寞与无力,让自己快步
行走在公交线路上。在北方我只要
有一张,属于我的床。
就像在南方我只要一场,又一场
缠着我的雨,高举欢迎之手假装我
亲密的爱人。多年了,我往返于雨的缝隙间
事实上我还没有学会
用雨的方式,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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