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那间屋子

只有在梦里。我才有勇气
重回那间屋子

摸索母亲床沿的收音机天线
在听到她开口之前
语言已被腐朽的空气擦伤

我试图通过讲真话来消减
生者与死者的相互排斥
但她一点儿也不悲伤地坐在暗灰处

后来，她的身子靠在我的膝盖上
我的手腕发麻发痛，任由孤独繁殖
目光却很难与她交汇到一起

也许是知道即将永别
也许是，被她临终之前的神态吓得目瞪口呆

2020.08.19

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