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
/萧水金
这桂花树,又发嫩叶又耍花招
我相信它,不是心里有鬼
这高山流水,又生竹木又产鱼龙
我相信它,不是炫富显贵
这浩瀚星空,又走风云又揽日月
我相信它,不是阴谋天下
这不夜城,十里洋场十里红妆
我相信它,不是死亡诱惑
我从认定它们,已经黔驴技穷
到相信它们,都是满腹才华
才令我打小与之对峙
大了,反而令我匍匐其间
成为它们横溢的部分
以至我,忘记自己曾经直立
现在,我就跟桂花树
跟高山流水、浩瀚星空和不夜城
睡在一起
但从来不敢有什么造次
此生漫长,景观无数,这改变
只像是,从抬头看路到低头赶路的一瞬
拐角虽有九十度之大
但转于一个不曾顾忌的小节,拐点
小于蝴蝶雀斑、芝麻小点
小于肉眼看不见的细菌和新冠病毒
尤其小于名人的名声和专家的威望以及蚊子的嗡嗡作响
小到常识里安歇
锐角、猛兽、雄鹰、火种、大山和天马
鬼、阴谋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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