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近日，一名园工，
订死于花木上。
裸露的斑影在重叠的光点中闪烁，
像一粒
兴奋药剂——从内在封住了听觉。
艺术家
一群人倒下后
站起来的人就成为了聚焦点
他站在镜子前
礼貌地整理了衣襟，领带
让自己光亮
再让别人看到他的光亮
像一个魔术师
代替一个时代完成手术
（所有艺术都是生活的消遣？）
子弹还在飞
毁了黄四郎三代祖业的
不是黄麻子
是县城里的愚民
三代祖业的淫威下
愚民们乖巧得如
烟花里的火药
这是诗无法媲美电影的
地方。子弹还在
飞
表演者
从戏台上下来
接受采访后，表演者说
他害怕成为，台上的小丑
那不是他自己
我知道他可能是
政客，企业家，你，和我
所以有关这一句
不会出现在报道里
拾荒者
有时候我会认为
自己是拾荒者
除了生不是自己所求
这一生
我们都无法做自己
如果你也似我，那你应该
懂得流浪的拾荒者
他的家居无定所
梦里
我梦见
一个喝完酒的人
走在大街上
抱着头
撕心裂肺地
痛哭
“妈耶，妈啊
你在哪——
我找不到回家的
路了”
我梦见
我是他的
朋友
我被他
哭醒了
歉意
你出生的时候
我就该告诉你
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而不是让你看见
我眼里满世界的美好
一旦我们有向往美好的意愿
我们就会在这个世界创造
很多的恶。其实也不是
你出生的时候
我有了满世界的美好
我有笨重的包袱
我一直在逃，他们没有说杀我，
却让我觉得比杀我更可怕。
这可怜的东西，只剩下心跳的呼吸。
我开始怀疑我的意识，怀疑我的血脉和骨骼
怀疑我的身份。我是有身份的人吗？
我感到莫名恐慌。
这看起来像我的，强大？是否足够撑起我的野心勃勃
我有潜在的自责和罪恶感。
假如我不是我，
我是谁。
我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笨重。
如果日历就是我这一生
一天我都要
围着空格旋转
一个月，我都要
围着格子爬
这短暂的一年
我就要
被一页一页地吞噬
这没有火焰燃烧的蜡烛
我从没有想过会用它燃烧我生命的指针
标注重要的格子里
真实的我，寂静无声
我相信这与时间有关
什么也记不起了，这时光的利刃
首先割掉麦芽。激情和执着
深爱的女人，留下假象与我
自恋的人什么也说不出
那么深沉。说不出来的孤独
多么假。我相信她的真，又质疑她的假
我怀疑我的空想，和所有虚无同在
当我遇到，樱桃的季节
你还要我坦诚什么理由和借口呢
我已习惯在人群找不到你的影子
我相信这与时间有关
哑剧场
没有声音的剧场，色彩和光线占据
能让失去听觉的人流泪的剧本
动人的故事，拥有听觉的人
他们的触动超出了真实
他们要在台下代替所有观众的哭，
他们要把伪装的哭带到台上。
你，如何确定那是伪装的哭？
这是一句否定真实，而具有定罪性的台词。
向内求
我用尽了所有力量
将溃散于天地间的意识
凝聚这一世
而世间早已没了佛陀
也没有诵经的沙弥
你说的慈悲，是众生的慈悲
还是自我的救赎
这时间的长廊上
爱是众人的善，也是人心的恶
你说，我将如何在归来的我中
辨别出真实
空洞的盒子
空洞的盒子里
蚂蚁和蚂蚁在打架
这种构思完全不存在
我分不清两只蚂蚁
是不是同一个蚂蚁团成员
它们会不会为了
同一个蚁后，忘了彼此
身体内相同的印记。
空洞的盒子里
时间是一把双刃武器
杀人和救人
会不会是文字阐述的
最终意义。一种无形的束缚
让两只蚂蚁开始争夺
时间的流逝。空，盒子
内部的躁动完成必要的
演化。如果可能是
一种博弈，落子随时可能
引发一方的输赢
所有的救赎不是为了
一种可能的平局
在吞噬了两只蚂蚁后
我开始对蚁后的秩序
言听计从
随时准备为一场战争
牺牲，成为一只
视死如归的蚂蚁
失落的书生
拿什么拯救，
我内心的贫瘠？
舌头上的味觉系统无法抵达
眼睛的狂野
我有刀剑万千
在流亡的滩涂上
各自为政，为远去的
浪潮。堆积的，沙堡
有破碎的可能
幻想，喂养触手。
你知道，如果这是爱情
她会多么痛苦。
我的左手插在稻田
右手浮在西湖
心控制着它们抱成一个
大圆圈。可是它们如何爱你
无论什么样的姿势
手心里的水质
都不可能完成一种平衡。
如果这就是哲学
生命何以，剧情短暂
想失落的书生
他也如同冥想中的幻影
突然有了觉醒：
我如何爱你，
干干净净地爱，
一喜欢就大声说出来，
嗨，我爱你
也想爱你
作者简介
弦 河，本名刘明礼，仡佬族，1988年10月生，贵州石阡人，现居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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