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路上或梦中
作者‖白春雨
他走在路上或梦中
有些挤过来
他推，想拦住
另一些又过来
都想堵住
但所有的都往前赶
拉都拉不住
谁拉得住一群疯狂的牛
它们狂奔
兴奋地往前一一
它们想把我们撞坏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
他的四周空空荡荡
唯有风
不厌其烦地敲响着这个世界
墙
一个孩子敲着墙
他想听一些声音
墙老迈无力
在波光之外
小虫
作者‖白春雨
他在大街上走，在小巷里穿梭
他偶尔也怒火燃烧
想有个像样的
引诱和拍卖一一
他在大街上
在一粒游烟似的轨迹里
他流汗，磕睡
他那么细小
一只风中受难的小虫
空心人
作者‖白春雨
他的心空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有没有儿女
他不知道是哪里人
痴痴呆呆地活着
偶尔去种地、去寻丢失的过去
想让一只乌鸦在头顶筑巢
到乱草堆中去
甚至想把石头放进更高的草垛
他想把一些人
抓住
但很不幸，都像一些鸟
慌张着散了
那些椅子
都空着
没有事的时候，或许他从来没有事
他独自坐在空屋子里
空屋子里有许多人
我们总是被驱赶着醒来
作者‖白春雨
我们总是被驱赶着醒来
“快呀，快起来，要迟到了！”
我们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又向前
只是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到哪里
那里或许会有风暴
上大船，每个人都这样说
我们加紧地干活
把粮食生产出来，把更多的収藏好
等着在某次上使用
盘子干净又明亮，尽量能少花些
是的，我们总是提心吊胆地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而粗暴地被赶下船
大海那么凶险，落下去就上不来
我们是被驱赶，而谁又不被驱赶
“快！快起来！天不亮，我们就要赶到码头！"
孩子揉着眼睛起来，父母起来
是的，不能迟到
有人被驱赶
有人自己躯赶自己
可以哭泣，可以喊疼
也可以欢欣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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