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蒲公英的约定
文/莫名

洗净。开水中焯一分钟
捞出过冷开水
然后加蒜泥、辣椒
凉拌，过年的时候可
加点香油

吃了十九年，母亲用
蒲公英做的凉菜
春节刚过，我像蒲公英的
种子一样乘风飞走
同时，带走一份约定

后来，在某个城市
落地生根的时候
结出的种子，不肯再飞回
原来的地方

2.红烧肉
文/莫名

熟练地在肉皮的表面
戳出一排排细孔
将肉切成方块
刚好咬两口的大小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
肉被轻轻放入
像是在洗去生活的尘埃

熬好的焦糖是琥珀色的涟漪
酱油、料酒、香料
依次加入。母亲为生活
增添色彩与味道

小火慢炖，时间在这
一刻仿佛静止。我在一旁
等待一场美好的邂逅

终于，红烧肉出锅了
浓郁的香味弥漫着
旁边烹饪的身影
却袅袅消逝在炊烟里

3.麻婆豆腐
文／莫名

记忆里，母亲会先切好牛肉丁
稍加酱油、淀粉抓拌几下
姜和大蒜切末，小米椒剁碎
娴熟刀法让葱花很细

儿子一直在旁流泪
我笑说，先别太感动
然后把豆腐切成一指的方块
热水焯过后，滤干装盘

锅中油温七成热
小米椒、花椒爆出香
牛肉末炒熟
浇上豆腐时有种仪式感

舀到儿子的饭里
“慢慢吃，很烫！”
如此熟悉的叮咛。我偷偷
抹了抹眼眶

4.苹果
文/莫名

记得每次远行，母亲
总往我的行李里
塞几个苹果

直至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时
也没忘记这件事情
只是往里面塞苹果的力
一年比一年轻了

而今年，我的行李
将空出比苹果更多的位置

5.老房子
文/莫名

吱呀的门，锁不住风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过后
墙皮开始剥落老旧的鳞片

仿佛药渣就是很好的养分
白屈菜在屋前疯长
黄得刺眼，燃烧
往昔的温馨

屋内的桌椅歪斜，保持
搬家那天的样子
散落的玩具和母亲的笑
却永久地留了下来

傍晚时分，响起
微弱而沉重的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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