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的言说,独特的体验
——读覃可的《蝴蝶》
蔡小敏
蝴蝶,作为一种意象,已被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描述得多姿多彩,所以,读覃可的《蝴蝶》,不自觉就多了一点如孩童般的好奇与食客般的挑剔意味。
“树叶间隙,落下的光斑/让蝴蝶找到了替身/也仿佛找到了不确定的事物”。这是覃可的关于蝴蝶的言说,这种有别于他人的“言说”一下子就把我从固有的“蝴蝶印象”中解救出来,获得解绑式的自由感和舒适感。这种感觉,诚然能够影响一个读者是否有进一步接近并进入一首诗的欲望。如果此刻需要打个比喻,那就是覃可式的这种独特的言说给了我飞翔的翅膀,让我更想去触摸到那些原本看不见的东西。
无可置疑,言说只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技巧。我欣赏覃可的这种能力和技巧,因为他在这首短诗里,用独特的言说带出独特的精神向度,并为我构建了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的诗化的世界。
“它无数次于花丛中缠绕/但并不能有效避免,路径的风险/落入蜘蛛网时,越是扑闪、挣扎/被捆绑得就越扎实”。这里的它,是蝴蝶。它在现实中遭遇风险,落入蛛网,它被捆绑,它扑闪、挣扎……这一切,似乎都是令人绝望的现实世界,但是,只要有光,哪怕是光斑,它就能长出一双向往自由的翅膀,它就能拥有想要挣脱现实的觉醒——不知什么时候,它才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说话,才能解除/那一层与现实紧绷的关系。
德国浪漫主义诗人诺瓦利斯在其《哲学著作集》卷二中说:“思维就是言说,言说、做什么事或建造什么,都是一个单一的修饰性的操作。”如果说覃可的《蝴蝶》是一个围绕“蝴蝶”而进行的单一的修饰性的操作,那么这种操作应该是颇为成功的,因为在这首诗里,不难看出,覃可的所有言说,都是在为他的思维做铺垫,都是为了表达他的自我觉醒。这种“单一”能坚持做到如此纯粹和独特,那也是不一般的“单一”了。当然,这首诗最让我欣赏的,就是诗人的觉醒。一如尼采所说:没有自我意识觉醒,人就会自愿沦为奴隶。由“诗人的觉醒”引发出来的“读者的觉醒”正是这首诗的意义和价值之所在。
蝴蝶,这只盘旋在思想中的精灵,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我无法形容。我只想说,庄子的蝴蝶属于庄子,覃可的蝴蝶属于覃可,那么,你和我,是否也有属于你和我的“蝴蝶”呢?恍惚之间,竟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联想——覃可在写作《蝴蝶》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覃可对另一个覃可说:要有蝴蝶。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首《蝴蝶》?
2021.4.15
附:
蝴蝶
覃可
树叶间隙,落下的光斑
让蝴蝶找到了替身
也仿佛找到了不确定的事物
它正在模仿
某个人恍惚的心情
而这种典型的操作最终
成为了虚拟的主线
它无数次于花丛中缠绕
但并不能有效避免,路径的风险
落入蜘蛛网时,越是扑闪、挣扎
被捆绑得就越扎实
不知什么时候,它才能
凭借自己的实力说话,才能解除
那一层与现实紧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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